“七喜临门!”
大家都对这话有点迷糊,曹太师笑着道:“陛下,加上董家千金,老臣只道是六喜临门,不知陛下说的这第七喜从何而来?”
“哼!这还用说吗,这第七喜当然是董天凤姑娘肚子里的喜了!”
西宫娘娘陆贵妃哼声道:“金刀驸马还真是有艳福,美女多多,喜事多多,不知除了董小姐,还有没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小姐?可别到时成了亲,又有哪位小姐大着肚子找上门来!”
“大丈夫三妻四妾,很平常吗!”
宣和帝乐呵地道:“人不风流枉少年,像金刀驸马这样的少年英雄,此时不风流,更待何时?只要儿女们愿意,我们老一辈的就不要掺和了!”
“陛下,您怎可以这样说呢!”陆贵妃娇叫道:“您这样会纵容金刀驸马的,您就不担心檀雪她们不开心吗?”
“有何不开心的?”
宣和帝笑说:“檀雪她们可是很开心,她们都没有说什么,我们就不要操心了!爱妃何以这样说?难不成金刀驸马和你们陆家的女儿有什么关系不成?”
陆贵妃脸色一变,尚未答话,旁边的陆太傅忙道:“陛下!没有的事,我们陆家仅有箐儿一个丫头,她和金刀驸马没有任何的关系!”
“朕没说他们有关系!”宣和帝笑笑道,也不再说。
众人重新回到婚堂落座,董天凤在武家姐妹的陪同下,到后堂换装去了。
如果是平常人家,突然多出一位新娘,临时准备凤冠霞帔定然是来不及,但在武家却多得是,武家有十五个小姐,几乎每一个小姐到成年时,都准备了一套凤冠霞帔,现成的多得是,十小姐武云霜主动拿出自己的嫁妆。
且说萧家姐妹押着凌霄凤进了芙蓉园的“五凤楼”。
武天骄想要跟进,却让萧韵华拦住了,说:“我们想和你表姐好好的谈一谈,你就不要进来了!”
“啊!”武天骄吃了一惊,皱眉道:“韵华姐姐,我和表姐分别了四年,能不能让我和她说说话,我有好多事情要问她?”
“不行!”萧韵华断然拒绝,蹙眉道:“我看她在气头上,未必肯和你说话,你受了伤,还是先休息一会。待我和她谈好了,你再见她不迟!”
听她如此说,武天骄也是无奈,他对萧韵华可不同于别的女人,有着一分敬重之情,其他女人的话他可以不听,但萧韵华的话他却是言听计从,半点不敢违背。
“天骄,你还是听韵华姐姐的话吧!”檀雪公主扶着他道:“你受了剑伤,身上满是血,我扶你回去换身衣服吧!”
“不用!我在这里等好了!”武天骄黯然一叹,在院中徘徊了一会,迳自到了院中东侧的凉亭里坐了下来。
见此情景,原本想跟进五凤楼的檀香公主、曹剑琴她们也只得随着武天骄到凉亭中就座。
她们还是一身新娘的装扮,只是先前经过与凌霄凤的一番打斗,身上沾了不少的泥尘,侍女们忙着为她们清理。
几人在凉亭里坐下,檀香公主像是看怪物一样瞧着武天骄,倏地问道:“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?”
“甚么?”武天骄一怔,随即醒悟到她问得是什么,忙右手一摸胸口,不由呆了一呆,愣愣的道:“我的伤……不疼了!”
檀雪公主也是讶异,道:“你的体质可真是好的惊人,平常人要是受了这么重的伤,哪能像你这般若无其事!你真的感到没事了?”
言语中透着几分的不信。
武天骄稍一运气,感到内息通过胸腔之时,已没有先前那般堵塞了,但仍有点隐隐的作痛。稍一思索,便去解胸口的绷带,查看剑伤。
檀雪公主见了大惊,忙阻止他道:“你受得是太干神剑之伤,好不容易止住了血,可不能解开,不然创口崩开了就危险了!”
“没事!”
武天骄自信地道:“我感觉好得很,没那么痛了!”
说着,已解开了绷带,小心的翻开裹着伤口的衣襟,一名侍女乖巧地将灯笼凑近,照得通明。
咦!
当武天骄露出伤口的那一刻,两位公主和曹剑琴都不禁惊咦出声,这才一会儿,武天骄那胸口的剑伤已经愈合凝结成疤了,似乎已经好了一半了。
众女面面相觑,深感惊奇,曹剑琴瞪大眼睛,不信邪地伸出纤手,摸了摸武天骄那愈合的伤口,难以置信地道:“真的愈合了,天骄,你好的也太快了!神了!”
三女都以看妖怪样的眼神瞅着武天骄。
须知凌霄凤伤他的是太干神剑,一般人若是为太干神剑所伤,伤口将是流血不止,直至而死。
而武天骄能够止住血,还能自行行走,已经让人感到惊叹,这才一会儿,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,天呐!
这还是人吗!
武天骄也是吃惊不少,没想到自己的伤会好得这么快,忒也变态了!
但他并不感到意外,想起自己曾被天灵圣母的剑气所伤,前后不到两天,伤口就结疤脱落了,而且不久疤痕,好像自己受伤恢复的能力比常人快得多。
武天骄并不知道自己服食过赤龙魔丹,加之那次从武德公主府逃出来,在京郊与太阴神女在万年寒玉棺中,阴阳双修之时,龙兽御甲,吸收了那万年寒玉棺的寒气,体内的阴阳之气达到了一定的平衡,使得他自愈的恢复能力要比寻常武者强上数百倍。
当然,这个中因由武天骄并不清楚,也只道是自己的功力深厚或梅太医的金创药有奇效。
这时,院门方向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,引得众人转首望去。
只见一身盛装的宣华夫人在三个女儿的陪同下,正快步而来。
她们看到武天骄在凉亭里坐着,便奔着他们走来。
“你们都在这坐着干什么?还还赶紧去换身衣服,补补妆,大家都还等着你们把堂拜完呢!”宣华夫人催促道。
啊!众女均吃了一惊,檀香公主站起道:“还要拜堂吗?我们刚才不是已经拜过了吗?”
“你们只是拜了一半!”
宣华夫人凛然道:“如果只是你们,那自然不需要再拜了,但董天凤却没有拜,我们长辈的都商量过了,就让董天凤与你们一起拜堂成亲!武天骄,你还坐在哪里干什么?还不赶紧去换身衣服!”
听宣华夫人如此一说,三位新娘当即迫不及待地离开凉亭,跑进了五凤楼,赶着去补妆换衣服去了。
武天骄则怔怔发呆,伤口虽然好了一半,但心仍有点儿痛,想及凌霄凤刺他那一剑的情景,想不通表姐为什么会杀他?
“弟弟!王娘在和你说话呢?”武红霜走上了凉亭,拍了拍他道。
“说甚么?”武天骄木然地瞅了她们一眼,道:“表姐为什么要杀我?你们能告诉我吗?”
宣华夫人母女面面相觑,相顾愕然。
唉!宣华夫人叹了一口气,向五凤楼凝视了一会,对武红霜她们道:“你们到一边去,我和他……单独说说话!”
三女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,答应一声,离开了。
凉亭中只剩下了武天骄和宣华夫人两人。两人隔着亭中的石桌面对而坐。
宣华夫人瞧了武天骄一会,脸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,柔声道:“孩子!自从你来到武家之后,我们就没有坐下来好好的说过话,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是,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谈谈,这对你将来有好处!”
听到这么温情的话语,武天骄甚感意外,在他的印象中,宣华夫人好像从不主动找自己说话,除了上次撞破他和武红霜的奸情之外,宣华夫人给他的感觉是透着一种的神秘感,捉摸不定。
“王娘想和我谈什么?”武天骄皱眉道:“是为上次的事情吗?”
宣华夫人当然知道他说的“上次的事情”是什么事情,脸色微变,蹙眉道:“上次的事情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,但我希望你从今往后好自为之,不要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,坏了我们武家的名声!”
宣华夫人当然知道他说的“上次的事情”是什么事情,脸色微变,蹙眉道:“上次的事情我可以当没有发生过,但我希望你从今往后好自为之,不要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,坏了我们武家的名声!”
嗤……
武天骄大感好笑:“名声!说得好听,武家在外面的名声很好吗?谁不知道武家公公与儿媳妇的‘好事’,你女儿的‘好事’更不用说了,克死了前夫全家,又和现在的夫君闹和离,即是和我的‘好事’传扬了出去,那也是锦上添花,还怕被人知道吗?”
“住嘴!”
宣华夫人又气又怒,却又发作不得,只得耐着性子道:“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?武天骄,我承认,你的武功很厉害,但比起你父王来,你还是差得太远。你还记得那次在大厅中我对你说得话吗?”
“什么话?”武天骄慢条斯理地道:“不就是我后脑长着一块反骨吗,天性叛逆,桀骜不驯,所以武无敌要杀我!”
“记得就好!”
宣华夫人冷峻地道:“我还对你说过,我只能救你一次,不能救你第二次,要你在王府里老老实实呆着,尽量少外出,少与人交往,你是否记得?”
呃!武天骄微微一惊,回想了一会,颔首道:“记得,你是对我说过这样的话!”
“既然你记得,为什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?”
宣华夫人恼怒地道,左右望了一望,上身往前倾了一倾,压低了声音:“你知不知道,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,他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你!”
“甚么?”武天骄身躯一震,睁大眼睛盯着宣华夫人,张大嘴巴,半晌才愕然道:“为什么?”
“你说为什么?”
宣华夫人冷笑道:“还不是你锋芒太露,不懂得收敛,你在皇家斗兽场所展露的那一刀武功和抢夺了他的赤龙兽,这使得他感到了莫大危机,因而更加坚定了杀你之心!哼!死到临头了,亏你犹不自知,还有亲情儿女情长,花天酒地!哼哼!”
“到底是为什么?”武天骄腾地站了起来,怒吼道:“他为什么想着我死?虎毒不食子,他到底是不是我父亲?”
他这一怒吼,不逊于一声惊雷,响彻芙蓉园,引得远处的武家姐妹及侍女纷纷朝凉亭中观望,均感愕然。
宣华夫人吓了一跳,轻喝道:“小声一点,你想死是不?那么大声,若让他听见,他现在就杀了你!你真当他不敢杀你吗?”
武天骄心中一凛,强压着怒火,渐渐冷静了下来,慢慢的落回凳子上,瞪着她问道:“那你告诉我,他到底是不是我父亲?为什么要杀我?天下没有如此狠心的父亲?”
唉!宣华夫人幽幽一叹:“你都说天下没有如此狠心的父亲,这……还用得着我来告诉你吗?”
“甚么?”武天骄浑身一震,怔呆半晌,才道:“他……当真不是我的父亲!”
“当然不是!”
宣华夫人凛然道:“武天骄,事到如今,我不妨对你直说了吧!你不是他的儿子,他也不是你的父亲,从你第一天来到晋阳王府时,他就已经知道了。如果不是那一块家族玉佩,他早就把你赶出晋阳王府了!”
“这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武天骄脑间一片空白,茫然不知所措,好半天,才恢复了一丝清醒,呐呐的道:“他不是我父亲,那……我娘临终前为什么要我来找他?”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!”
宣华夫人淡然道:“如果你真是他儿子,他又怎会如此待你?如果你不是太出色,让他感觉到了危险,他也不会对你产生了杀机!当然,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……”说着,欲言未尽。
“最重要的什么?”武天骄急忙追问,神情间显得无比的迫切,着急。
“要不要告诉他一切?”
宣华夫人内心也是挣扎,天人交战,想了半晌,才道:“最重要的是你在武家的地位越来越高,哼!武天骄,听我一句劝,为人处事要低调,不然……你将会是一个短命鬼!”
“既然我不是武家人,我的地位再高,他又怕什么?”
武天骄忍不住道:“闹了半天,原来我不是他儿子,他也不是父亲,谢谢夫人告诉我这一切,只是……我不明白的是,既然我不是他儿子,当初他为什么又要认下我?”
“他有认下你吗?”
宣华夫人嗤笑道:“武天骄,说你傻,你还真傻,从你进武家门那天起,他有没有让你进过武家的祠堂?拜过武家的祖先?”
武天骄不由一呆,半晌嘴中才吐出两个字:“没有!”
“这就是了!”
宣华夫人淡然道:“你以为想成为武家子孙是那么随便的吗?他口说认你做儿子,心里压根儿没认你这个儿子。在武家,依照规矩,他应先将武家的族人都召集到祠堂,当着武家众多人的面宣告你的身份,而后,你要跪拜祖宗,给祖宗上香,再将你的名字列入族谱,如此你才算是认祖归宗,成为武家的真正子孙。可这一切都没有,因此,由始至终,你都算不得是武家之人!”